中午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或者是许多个纷杂的梦境串连在一起。

一件家庭凶杀案。
主人在自己的床上咽气,像极了自然死亡。死者面目模糊不清,性别模糊不清,像笼罩在一团浓雾中,死亡的浓雾。
异常清晰且画面感强烈的是那张床——上下两层的双层床,很大,漆成乳白色的四根支撑着上层的细柱隐藏不了独属于金属的冰冷,有忘记了颜色的床幔垂落下来,仿佛那团雾气蔓延的实体。一个有趣的小机关,上层的床有三侧可以拉开形成另外三张窄窄的简易小床——类似宿舍或者火车卧铺那样的宽度,只有一侧似乎是实心,一面乳白色的床壁,冰冷的金属质感,和那些细柱的材质一样,和那具尸体的温度相仿。
我有时是死者的第二个儿子,心知肚明自己杀害了父亲或者母亲——我猜应该是后者——伪装成瑟瑟发抖的模样表现得想要尽力配合警方的调查。有时视角突然转换到打头的那个警官身上——潜意识里我给他的定语是,侦探。然后在所有人凑近那一小块冰冷的、完整的床壁时,它忽然变得模糊一团不可捉摸,迅速转动成大气气旋的形状,同时又缓慢且柔软得像一块棉花糖。像一朵被气流冲散又重聚的流云。
我的意识一次次地朝相反的方向折叠,终于无可避免地被整个吸了进去,坠入另一层梦境。

一场战争。
时间,地点,双方国籍和爆发原因都不甚明朗,我第一瞬间想到阿富汗战争。我是自愿救助伤者的护士,却在远离战场和死亡的地方采买药材,和卖药的老妪讨价还价之后得到了一纸箱的医疗用品——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到三分钟就会被源源不断被抬进来的伤员消耗殆尽。
被巨大的无力感包裹住的时候,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响起——好心的人们为战士们进行募捐,钞票争先恐后地向我涌来,面额都不算大,但加在一起的数字十分可观。我坐在满屋的钞票中间笑醒了。………………………………

睁开眼睛仍沉浸着不愿清醒过来,甚至不觉得这是一场噩梦。花了五分钟将这些画面保存下来,并试图转换为可解的文字。直到回味完毕,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恍然惊觉:死亡、谋杀、鲜血、战争、金钱——活脱脱一个James Moriarty——我的内心原来如此黑暗?

忘记那位维也纳的心理医生和他的著作,我又花了接下来的五分钟为自己辩解:

最近看了太多的神探夏洛克、冰与火之歌和汉尼拔,以及昨天看的一篇双莫和重温了一个上午的莫福without wax。
我时而觉得自己是杀人犯又时而成了警察的感觉恰好应对着汉尼拔中Will警探的“移情”能力,救死扶伤的小护士与冰与火之歌中的Talisa相吻合,以及那场谋杀(Dear Jim,你能帮我除掉我那拥有一大笔可观遗产的讨人厌的老妈吗?)、阿富汗战争、对金钱的眷恋……多像是James梦见死亡的同时Moran不可抑制地怀念战争。

于是,这些人物,Will,Sherlock,James,Moran和Talisa,以及昨晚看到的一篇几年前的研究报告——《老兵为何怀念战争》(Why veterans miss war),在我的大脑皮层中融合发酵,潜意识以梦境的形式映射出来,最终经过思维的加工与修饰,以纸上的这些文字显露出真假难辨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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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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